沧桑大美存真善 海天一色话丹青 佛说,万事皆缘。走上书画评论之路,缘于爱美之心,缘于爱艺之缘。孟子认为,独乐乐不如众乐乐。只有美美与共,才能天下大同。在此之前,笔者曾经为宝鸡30多位书画家做过嫁衣裳。“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”末学成人之美,美人之美,也算是“众乐”吧。 虽然是票友下海,由于没有门户之见,大家对末学书画评论,竟然不以为忤。予欣欣然。 在中国这个奇葩国度,什么都有“级别”。笔者笔下的艺术家,当然也是有“级别”的。有的是书画匠,市级,100年出一个;有的是书画家,省级,300年出一个;有的是书画大师,国家级,500出一个。至于开宗立派的文化祖师、艺术大宗师,炳彪青史,光照世界,与天地并久,日月同光,如思想界的希腊三杰,科学界的牛顿、爱因斯坦那样永垂不朽者,可遇而不可求焉。例如米开朗基罗、达•芬奇、拉斐尔,梵高、毕加索、莫奈,都是这样;在中国,是兰亭雅集、是吴带当风、是石涛泼墨,这些神人同体的天才,需要千年等一回。予福缘浅薄,尝以为今生今世,没有如此福缘了。 数年前与奇人张宏斌闲话岐山人才辈出之事,不知不觉又扯到常谈常新的“周文王撒三斗菜籽”的故事上。张宏斌游走文化江湖,对艺苑其人其事,如数家珍。他为我掐指细算岐山艺术家,认为,100年内,人们记得某某、某某,他说了10多人;300年内,人们记得某某、某某,他说出5人;500年内还记得的,绝对的只有卜兆羆先生一个人。他说:“卜兆羆先生生不逢时,地位卑微。可是,他的书法不在于右任先生之下。中国艺林不会缺位,中国文化不会忘记,世界不会再有第二个卜兆羆。可惜先生没有画作,只有书法,唉,终生穷困潦倒。犹如梵高。” 张宏斌谈到在世界艺术之林,在人类文化史上,岐籍人士堪与卜兆羆先生一样,永远被铭记的是谁呢?他斩钉截铁地说:“就只有一个江海沧了!他是周文王三斗菜籽中千年等一回的那一颗。他的家就在润德泉正南方向。江海沧的艺术领域横无涯涘,广阔无际。江海沧艺术=于右任先生书法+张大千先生绘画+吴昌硕先生书画。也许还要加上马蒂斯、莫奈、塞尚。。。” 张宏斌坚定不移的认为,江海沧诗书画印俱臻化境,许多方面为卜兆羆先生所不及也,纵然是吴昌硕先生、齐白石先生,尤有所不及也。  张宏斌是奇才怪才,浪迹江湖,无所不至,无处不在。艺苑人事,无事不知,无人不晓。听了他的一番宏论,我才知道我们岐山,果然物华天宝,人杰地灵。“高宗弟子皆隆准,龙种自与常人殊。”文王百子,我们岐山人是周文王后代。果然出了丹青界的牛顿这样的人。工程院院士比全国平均数高出几倍,艺术家更是压的别处大气不出。笔者听了张宏斌高论,目瞪口呆,惊诧不已。张宏斌说的江海沧,难道是石涛、莫奈一般的巨匠?江海沧之名,引起我的极大好奇。 2019年12月11日下午三点,“鼎芳墨香古陈仓”~~~江海沧艺术展,在家乡宝鸡市展览馆隆重开展。 岐山县是宝鸡市的文化重镇。作为岐山人,这一天陪同各路诸侯翩然而至,共同了却福缘。 三个展厅,200来付作品,鳞次栉比,排的满满当当。游人如织,观者如云。骋怀纵目,流连忘返。笔者侧身其间,如行山阴道上,移步换景,美不胜收。 面对森罗万象的作品,末学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,好奇惊诧,目不暇接。更像林妹妹进了贾府,生怕走错一步路,说错一句话。从前那种目无旁人,臧否人物、指点江山的蛮横与强梁,悄然收声。胆敢评论先生作品,末学实实在在诚惶诚恐。颜渊说孔子:“仰之弥高,钻之弥坚。瞻之在前,忽焉在后。。。虽欲从之,未由也已。”笔者本是“人来疯”,言语道断,从不落于人后。可是,在江海沧艺术之海中,却一时语塞。据说苏东坡游赤壁走错了地方。可是,错了也不打紧,中国在“周郎赤壁”之外,又多了个“东坡赤壁”。这就是艺术的魅力与威力。可不嘛,张大千先生根本没有去过庐山,也没有纵览黄河。可是,他身居台湾,偏偏爱画庐山黄河,这也不打紧。“大千庐山”“大千黄河”,石破天惊,于斯问世。江海沧分明在创造一个“江海沧艺术世界”,犹如苏轼创造“东坡赤壁”,张大千创造“大千黄河”“大千庐山”一样。 倘佯“鼎芳墨香”,悠游自在。“海沧艺术”别是一番天地。笔者纵然炼山寻铜,煮海熬盐,大脑还是一片懵逼,一团混沌。一部廿四史,真不知从何说起。挂一漏万,强为之言,有如下数端。 第一,天才艺术家必是通灵之人。 “天才艺术家”,这是宝鸡文联主席、作家吕向阳先生对江海沧先生的评价。诚哉斯言,诚哉斯言。 
钱锺书先生认为,做学问、搞艺术,贵在打通。龙榆生先生曾经讥笑鲁迅先生、郭沫若先生“不通”。“通”的是什么?通就是在天地人之间无差别,无挂碍,无阻隔。程明道谓之“活泼泼打成一片。”张横渠也说:“民,勿同胞;物,吾与也。”在打通天人的学者艺术家眼中,人与草木虫鱼一样一样的,没有差别。满眼生机是真,满街圣人是善,满心欢喜美。把这份感受之“意”,表达出来就是“艺”。“艺”,草字头。人的“意”,如自然之草,葳蕤勃苏,蓬蓬勃勃。用笔墨表现出来,就是艺术。关键是心中要先有“意”,笔墨也就是“术”,自然而然就出现了。吴冠中先生正是从这个角度说“笔墨等于零”。王鸿续先生《谈艺录》,念兹在兹总不脱这个“意”。 或问余:“你看到什么?”予曰:“看到天地人的公约数,看到真善美的公倍数,看到古今未之一贯道。也就是天地万物与人之间的灵魂、生命。只有一个字可以概括:意!”  孔子说:“吾道一以贯之。”艺术之道,就是终极关怀,就是无差别的人类大爱。站在任何一副作品面前,我就像站在镜子面前,看见自己脸上的污垢一样,看见自己灵魂的呜咽,思想的跳动,心性的波折。在真善美面前,假丑恶无处遁身。作者心中没有这个“意”,作品只在“笔墨”上,在“术”上下功夫,生命是速朽的,吴冠中先生谓之“零”。 艺术大匠,文化宗师之作品,把社会“三层楼”:器物、文化、灵魂和生命“三层楼”:物质、文化、灵魂,在最高境界“灵魂”上“打通”了。灵魂是天人感应的,天人共有的。所以,大艺术家不在“文化”层次生存,在灵魂层次生活。大艺术家都是“通灵”的人。灵魂就作者来说就是“意”,表现出来就是“境”。在读者来说,就是“意境”。境者,镜也。巨匠作品,就是一面没有尘埃的“意象”镜子,照耀出心中没有如此“意象”的观众脸上的凹凸疤痕。为什么看戏读小说的时候,有人哭泣,有人狂笑,有人惊悚,有人落寞,因为他看到了自己,找到了知音,明白了差距,这就是“审美”。 
人们把“印象派”画家叫什么“现代派”。王鸿续先生期期以为不可。现代派就是“当下派”。把我此时此刻的心情,也就是“意”表现出来,由于没有具体的物象可以表达,就只能用世间没有的“抽象”东西表达,在看惯了具体物象的观众来说就是“现代派”。这是王鸿续先生的不刊之论。 江海沧是打通天人之隔的天才通才。他的艺术,就是这样的“通灵”作品。每一副都是“神来之笔”。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,驱使江海沧之手胡乱涂抹,便是佳品。与其说,这是江海沧的诗书画印,毋宁说是天意鬼神,通过江海沧之手在进行创作。许多道行不逮,修养不达的观众,根本不可能看懂。就说“这是啥嘛!”只有同在在天地人共同拥有的“灵魂”层次的人,才能体验出终极的存在感。 江海沧的作品,诗书画印,无论哪个,都是中国的印象派作品,现代派作品,对他本人来说,都是“当下作品”,表现自己自时自刻心中之“意”,自时自刻与天地沟通的感受,都是“神来之笔”。 
他的画,没有日月山水、蓝天白云、草木虫鱼、僧道俗众、鸟语花香。要么是线条律动,甚至不是律动,而是一团乱麻;要么是一片懵逼,一团混沌,一塌糊涂,要么就是纯粹的颜色舞动,颜色冲突,颜色革命。 江海沧书法,古朴丑拙,老辣棱嶒,有枯藤老树昏鸦之妙,显示古刹鍾磬,泰岱石崖之阅历。把傅青主“宁拙毋巧,宁丑毋媚”之论表达的淋漓尽致。 江海沧画作,给人的只是一个“印象”,纯粹以颜色表达自己与天地共有的“心意”。江海沧的书法,所表现出来的感受也是如此“印象”。只是不用颜色,而用线条。 蜜蜂是没有彩色觉感的。它找蜜源,凭的是触角。可是,梵高的《向日葵》窗外,为什么碰死恁多蜜蜂?因为《向日葵》打通了色觉与触觉“之隔”,打通天人之隔。也就是画家个人与蜜蜂的“隔”,蜜蜂只要“看见”,就有“触觉”之受,所以,便飞来采蜜,具有这样神奇,其实是神启的效果。 毕加索寥寥几笔,画出一头斗牛,悬挂在斗牛场外。可是,斗牛瞥见,牛头就逃。身经百战的冠军斗牛,不怕活生生的真牛,为什么怕毕加索画上的假牛?因为“艺术比真实还要真实”。生活是现实的真实,艺术是本体的真实。艺术是“灵魂”、是“精神”、是“神圣”!当年制造了“扬州十日屠”“嘉定三屠”的满洲兵,逢人就砍,可是,看见关公像,齐刷刷下跪。这是毕加索牛为什么吓跑真牛的主角,这就是艺术的力量。 
笔者观看江海沧艺术,时时处处都有这种感觉:摄人魂魄,令人心摇旌动,使人有忘记己身存在之感。 取法乎上,仅得其中。在生命与生活三层楼上,只有在最高的“灵魂”境界的艺术家,才能创造出中间层次“文化”境界的作品。 江海沧诗书画印都是不朽的艺术品,因为他的生命在最高境界的“灵魂”层次,他究竟是“通灵”的人。(待续) 独立书画评论家 杨瀚章 201912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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